真巧你也喜欢江澄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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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羡澄】有雪来(中上)


 *魏婴X江澄



莫玄羽在与二人的对峙之中很快败下阵来。不要误会,一开始他确实胸有成竹据理力争,泼皮无赖似的不愿从地上起来,撇开江澄始终冷脸沉默之外一切稳当胜利在望。

可任乔那老东西看热闹不嫌事大,笑眯眯捋须浇下一盆冷水,告诉他:“莫家庄早已覆灭,家丁鸟兽四散,众人嫌那里阴气重路都要绕着走,官府不得已才收拾烂摊子。如今上头新盖了书院,你贸然跑进去也不怕去人孩儿爹娘用扫帚将你打出来。”

莫玄羽终于意识到了不对,诧异道:“什么覆灭?好端端的怎么会……”

“主父主母继承人都死了,那可不就灭了么”任乔打断他,狐疑地打量对方的神情,“你当真不知情?”

 

“当然不知!”莫玄羽咬牙气急败坏道。他自然有心叫莫家灭门,但还未动手人就不明不白死了,如何甘心。怀揣几百个日夜的仇恨,也突然变得十分可笑了。

他算是明白了,个中实情问旁人是问不明白的,况且江澄怎么会放过拥有和宿敌同样相貌的家伙。与其垂死挣扎弗如束手就擒,这张脸有弊便应该有利,好好利用说不准能谋条生路。思索至此,莫玄羽安静下来,摆出一副任凭处置的姿态。

一直在边上一言不发的江澄已唤剑凌空,抱臂垂眼道:“捆吧。”

任乔依言绑紧莫玄羽两腕,提着他上剑追赶前方的江澄。

莫玄羽缺乏天赋,甚至轮不到领一把中品以上的佩剑,几乎从未体验过飘在云端的滋味,一时间吓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,深呼吸好几次才控制自己不叫出声。

等到落地正好临近莲花坞大门,江澄又突然转过了身。他眼睛圆圆的很漂亮,夹杂着生人勿近的排斥感,习惯了竟也不那么可怕。而且光天化日大庭广众,堂堂江宗主总不会当街殴打一个刚弱冠的小鬼,这样想着莫玄羽也直直回望他,要不是双手无法活动恨不得叉个腰。

然后他脸上就被砸了件衣服。

莫玄羽“唔唔”地表示抗议,晃得脑袋都晕了也没能取下来。任乔敲了他一记,嗤鼻道:“勺娃子,十四年过去又不是所有见过夷陵老祖的人都死了,你说要是那些人看见你会不会扒了你的皮?我看你确实不像无羡,他可比你聪慧许多。”末了又自言自语道“去年那个也不像……”

莫玄羽这下不敢动了。这衣服似乎是披风,领口毛茸茸的挺暖和,最主要的是,有股淡淡香味……

他正心猿意马,冷不防被拉着往前拽了几步,勉强跨过了石槛。亭廊下养的虎皮鹦鹉牡丹鹦鹉喳喳呱呱隔着鸟笼挑衅互啄,又走了一段路听见半大孩子此起彼伏的叫好声,莫玄羽头微侧,提议道:“哎那什么三叔,咱们不如走校场旁的小路好了,垂花门那条虽然好看但弯弯绕绕得走半天呐。”

任乔为了对付这小子落在了后面,连江澄的影子也瞧不见,忽地听闻这句话五官全挤到一块去了,拎着莫玄羽的领子道:“你小子怎么知道莲花坞的结构?”

莫玄羽眼睁睁看江澄香香软软的披风掉到地上,万分不爽,顶嘴道:“大户人家布局变来变去不就那几个花样么,我一个同乡家以前也有个漂亮的木雕门,我俩小时候还在旁边撒过尿呢!”

任乔被他吊儿郎当的态度气得吹胡子瞪眼,当即让路过的一个小辈接替他,自己背手走了。

年轻门生受了托付不敢儿戏,一路上什么也不问只押着眼前的陌生男子往目的地走。莫玄羽乐得清闲,另在他看不见的角度长长呼了一口气:他哪有什么交好的有钱同乡,便是他自己家,因当初风水先生告诉他外祖父所处位置不佳不宜造垂花门,所以房屋虽大修得一直是普通的拱门。

至于方才所言,莫玄羽自己也不懂,不假思索随口一说,鬼知道真对上了。不过还好,谅那老匹夫也不会闲得发慌去查,可以暂时松口气。

待他被送至江澄面前时分已近傍晚。莫玄羽肉体凡胎肚子咕咕叫,衬得脸色愈发惨白。江澄静静暼他一眼,转动食指仙器紫电,听对面坐着的陆医官道:“这位小兄弟体有寒毒,五脏衰竭,老朽虽能治愈,但短时间也无法根治。作为云梦百姓,老朽理解江宗主探究他是何来路的心情;但作为大夫,老朽可以很明确地说,您若要立刻验人,他必死无疑。还望您再考虑考虑。”

陆医官本名陆妙海,太医院出身,如今年迈辞官归隐,回到了家乡云梦。他为人正直,即便有人拿刀棒恐吓也不会眨一下眼睛,嘴里说的只会是真话。

江澄颔首,“医者父母心,您放心,我自有分寸。不过我要核对的那人只有正月可能见得着面,希望你尽快。”

“老朽一定尽力。”陆医官行了一礼,提着医箱靠近莫玄羽。

莫玄羽还沉浸在自己染恙体虚的惊恐中,完全没料到自己会得一身病,又想赶紧医治又担心治好了就得挨一鞭。他背上刺猬似的扎了许多银针,碍着江澄在才忍着没出声,江澄让下人请走后便疼得眼泪花儿都出来了。

 



之后莫玄羽就算是在莲花坞定居下来了。每隔几个时辰要喝药,早晚要针灸,他安生几日憋不住,开始四处乱逛找乐子。本就有张俊俏犯规的脸,还嘴甜会讲话,一下子和坞里的姑娘称兄道弟起来。为何是“兄弟”,那自然因为想讨江宗主做老婆。

江澄白日忙碌,但夜里按照陆医官的话雷打不动过来输灵力。入夜他发髻解了,也不穿繁芜服饰,烛光映射下显得眼眸湿漉漉的,很要命。

 

莫玄羽蠢蠢欲动,悄悄摸江澄的垂下的头发。后者冷眼要锤他,却听他说:“我近日听了魏无羡传言,觉得他不过如此,专欺负你,你还为了他要抽我一鞭,这是本末倒置。”

江澄听了这越界之语,一个翻身手肘抵住他咽喉,警告道,“少逞口舌之快。”

莫玄羽早等他坐上来,一手去摸他紧实的屁股,一手撑着床褥扬起上身嘬了他一口,厚颜无耻道:“这才叫口舌之快。”

江澄霎时涨红脸,似乎想起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,脸色又黑了,骂道:“神经病!”狠捣他小腹一拳便急匆匆跑了。

莫玄羽噗嗤一笑,觉得赚翻了,抱住江澄坐过的那片被子倒头大睡。

以前江澄本来白天偶尔会来几趟,出了昨晚这档子事则能躲就躲了。莫玄羽并不后悔,以他的性格怎么可能会等到猴年马月,更不会搞那些云里雾里的小暗示。再说江澄尽管白天不来,晚上肯定得过来帮忙。

莫玄羽白天没了盼头根本就不着屋了,提着人皮面具东奔西走,旁敲侧击地问众人关于献舍归来的“魏无羡”的事。据说他长着自己曾经的模样,解赤峰尊谜案,杀恶人金光瑶,救各派修士,三毒圣手对他恩将仇报还不计前嫌,现在正牵着道侣含光君浪迹天涯。

莲花坞的姑娘倒只夸宗主好,悄悄同他说以前蓝忘机与魏无羡来过。

“宗主那之后好几日闭门不出,我们还看见他房里端出来全是血的脸盆和破衣裳呢,”她们忿忿不平道,“外面的人就知道抹黑我们宗主,一堆坏东西!”

莫玄羽听了,日渐火大,夜晚总要搂一下江澄才能缓解一下心头火。搂一次遭一顿锤,搂一次遭一顿锤,搂到最后江澄没了脾气,随他去了。

由于莫玄羽常常晃来晃去,老人见了总要热情地分点自制美食。他盛情难却收了满怀,尤爱顾奶奶做的菱角糕。顾奶奶上了年纪有些痴傻,一句话翻来覆去会问好几遍,弄得好脾气的人也感到为难,莫玄羽拿人手短,常去她那儿看看。喝着银耳莲子羹,被她突然冒出来的一句“阿婴”呛住了。

“咳、咳……您叫我什么?”

“哎哟,慢慢喝,奶奶还有一大锅呐,”顾奶奶答非所问,慢慢拍他的背,“明个儿记得叫小少爷一块来,啊。”

莫玄羽急得不行,搁下碗询问了半天不起效,只好第二日再来。结果翌日顾奶奶一脸迷茫,竟将前几日的事也忘得一干二净,木然地对着空荡荡的湖面发怔。

辛苦白费,莫玄羽郁闷得紧。再要回房时在门外听见任乔与江澄争执讨论,他贴得快同门板融为一体,只隐约听到“来不及”“现在验”“死就死了”零碎几词,慌张得脸颊煞白。

里面似乎达成共识,脚步声越来越接近门口。莫玄羽牙一咬,算准他们开门的时机,直直撞向了柱子。

经过此处的侍女最先惊呼,叫了好几下江澄才如梦初醒扶起满头血的莫玄羽。

陆医官马不停蹄赶来时血已经止住了,他坐下来翻莫玄羽的眼皮。莫玄羽醒是醒了,眼睛半开,但好像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,在陆医官到之前一直叫他名字也没反应。

江澄给他源源不断输着灵力,解释道:“我跟任三叔提了修养一事,他坚持尽快解决,说什么也不肯拖延。提了您的话他才改主意,谁知道一出门就见这傻子往柱子上撞。他流了不少血,应该不会有事吧……”

陆妙海苦笑道:“他本就头脑有隐症,交谈要和缓,能避免刺激就避免刺激,你们这,唉……”见江澄真愧疚地低下头,他又安慰说,“好了,江宗主也莫要过分自责,老朽先看看他现在如何。”

陆医官铺好把脉用的垫巾,凑近了唤道:“莫公子,莫公子,能听见老朽说话否?”

莫玄羽转动了几下眼珠,虚弱地点点头,又反握住江澄的手,嘶哑道:“江澄,我想喝顾奶奶的银耳莲子羹。”

江澄手一颤,诧异道:“你说什么?”

“莲子羹……还有菱角糕。”

江澄顿时无助地望向了任乔。任乔不懂其中缘由,问怎么了。

“那两样东西……我们小时候经常吃,而且只吃顾阿婆做的。”江澄很艰难地说出这些话。

剩余两人都紧张起来,催他再问问。可再问莫玄羽却神色痛苦,抬手要拆头上的绷带。江澄摁住他的手不让他乱动,陆医官借机看诊,说脉象还算平稳,头上创伤也不严重,只是不清楚到底压迫到了哪里,怎么会只记得一星半点。

“总之不可肆意妄为,您的鞭子也该仔细思量,如果真打下去,兴许他就永远也记不起来了。”

江澄一概应下,同任乔一块儿送陆医官出门,纠结半日又往莫玄羽那儿多派了两个机灵的丫头服侍,最后守在他床边坐了一下午。

莫玄羽侧躺在被窝里,渐渐弯起了嘴角。

自己真是太聪明了!





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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